“咳咳…”
何莲生轻咳了两声。
中年妇女见状，也没继续缠着何家老爷子，而是看向了王察灵：
“小兄弟，成为你麾下的正式队员，需参与灵异事件、培养新人对吧？”
“对。
“但却可以获得合理的报酬？是这样吗？”
“不错。”
“嗯，这种模式倒是挺公平合理的！而且按你的意思，如果我能坐上那辆灵异公交车呆上一段时间，体内的厉鬼躁动便能得到极大的平复…”
“是的。理论上，连我奶奶上了那辆车都会被压制绝大多数的灵异。”王察灵指了指身边的奶奶。
公交车就是这么霸道。
档次定然是七老级的。
可压制灵异之地的三十五只较为完整的厉鬼。
鬼梦都差点被撞死机。
甚至连幽灵船都能撞停一阵子。
“若真如此，这种延缓厉鬼复苏的方式确实非常不错…”妇人更为心动了，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怎么感觉比买上一口红色棺材还要划算几分！”
古镇街道深处的那家棺材铺，非常之黑。
若能把鬼钱花在别的地方强化自己，她自然不愿意去棺材铺买棺材。
何况。
一旦躺进棺材，再次出来时，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又或者说…她还有醒来重新为人的机会吗？
可别是掀开棺材板坐起时已然身化厉鬼了吧？
两相比较，感觉灵异公交车带来的压制效果比红色棺材带来的压制效果，好出不少的样子。
王察灵见到妇人陷入思量的样子，当即再接再厉：
“大姐，你也知道，目前只是灵异复苏的初期。现在复苏的厉鬼只是一些散碎拼图，大多并不危险，那些灵异事件对于你这样的资深驭鬼者来说，处理起来尚且属于轻松的范畴。对于我麾下的那些新人而言，则是他们后续难得遇到的成长机会。”
初期的灵异复苏，对于人类还是很友好的。
对于驭鬼者来说，也不是太要命的麻烦。
“我相信，有你在暗处对我麾下的那些新人照拂一二，他们即便出现损失，也不会太过倒霉。而这些经历，对于活下来的人无疑是好事，对你亦是好事。毕竟大姐你在这个过程中对他们的庇护之情是实实在在的。这里边，只要有一两个日后成长起来，大姐你便是他们曾经的护道者，是领路人…”
王察灵笑道。
目前的驭鬼者圈子，还有谁比裁缝铺老板更适合当奶妈与教官？
这位随便送出几件衣服，就够新人驭鬼者受益无穷了。
还免了他这里额外购买的钱。
培养下属这种闹心事，也不用他去当保姆。
至于用鬼烛跟替死娃娃等灵异道具作为月结的工资是不是太奢侈了？
只能说，物尽其用。
至于他从哪里弄来这些好货？
当然是找总部取经了。
总部一两年后能囤积一千五百多根红色鬼烛跟数量不比红色鬼烛少的替死娃娃！足以说明这些消耗品的产能。
且由此可见，总部高层是多么的短视。
但凡把这些资源分一部分出来用在早期诞生的城市负责人身上！特别是用在周正、萧阳等性格好又急公好义的热心肠驭鬼者身上，顺带招揽严力等心思同样不坏的民间驭鬼者，组成一个个的三两人小队相互帮衬！少点勾心斗角！少玩一些权术跟平衡！少去花心思防着一个个通过考核的城市负责人！
那么到国战时，拥有一战之力的有生力量都能多出不少。
这其中，说不定便有队长级的个体应运而出。
并且还是以总部马首是瞻的那种！
反正换他是总部的高层，定然想方设法用利益聘请一些老一辈的驭鬼者来调教部队里值得信任与托付的驭鬼者。老一辈的路最后固然走不通，但老一辈身上肯定有许多可取之处。
而银子作为总部最早期的一批城市负责人，甚至早早便提名了队长。
要知道，当时能被提名队长的，哪个的背后没有一点势力背脊？看看朋友圈的姜尚白便懂了。
因此，总部高层当时必定有人是知晓何银儿的部分根脚的！
这种情况下，要说总部没法用利益换来太平古镇的更多情报与友谊，谁信？一根红色鬼烛不行，十根二十根呢？先把人、把教官挖出来或者聘请到手再说啊！
秦老等宿老不干预新生代发育、只给予替死娃娃等资源以及庇护总部的情况下。
总部有资源，能发放福利。
古镇方面有老一辈，可提供助力，代价不过是总部让出一些利益罢了。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总部大可通过舍弃部分利益，让自己麾下的直系力量快速成长，先砸出几名队长级或者提名队长级的战力再说。
等拳头硬了，那还不好做事吗？
只可惜。
总部有个极大的问题，便是：一群普通人指挥一群驭鬼者冲锋陷阵！
这哪怕把早年的张洞等民国七老放在现在的城市负责人位置上，又有几个能熬出头？
且高层对于城市负责人不仅抠抠搜搜，还多有区别对待。
比如说对李军卫景陆志文这种根正苗红的，多是照顾有加。
这点无可厚非。
真的。
但对于那些在总部眼里只配当炮灰消耗品的，总部方面愣是不愿多花一分钱拉拢与培养，全都是空头支票，或者利用手上的情报优势打发叫花子一样的试探人家。
早期的杨间便被总部当猴耍了。
第一根棺材钉甚至被总部方面视作了自己的东西，压根没有补偿杨间的说法！
连饿死鬼身上的那件鬼寿衣都给扒下来交由了姜尚白驾驭！而不是给杨间处理！
这算什么？
杨间算什么？
欺负老实人都不是这么欺负的！
天知道由于这种糜烂的操作模式，总部前前后后错过了多少可堪造就的队长级潜力股。
在这片人口繁多人杰地灵的广袤土地上，或许根本不止十来人拥有队长级的潜力。（太平古镇十几年前可以拉出二十来号如旅店刘老板级数的驭鬼者组成队伍，凭此就可见一斑。）
换言之，不是缺资源，不是缺时间，而是总部的许多行为只配招揽与培养出那么点队长。
国王组织不趁你病要你命、难道等亚洲这边再度壮大崛起？
想想吧。
国外哪方势力能积攒一千五百根红色鬼烛和大量的替死娃娃？
因此，与其把诸多资源砸在总部高层手里，不如由他来帮着消费。
“对了大姐，你想恢复年轻时的容貌吗？”
“小兄弟，你什么意思？”
“我能让你在容貌上变得年轻一些，甚至恢复到二十多岁时的模样，要不要试试？”
“你确定？”
中年妇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善意。
“试试又不吃亏。反正失败了没损失，成了就是稳赚。”
王察灵微微一笑。
紧跟着唤出了自己的爷爷。
“大姐，别抵抗…”
下一刻，老爷子手里那根用骗人鬼制作的水晶吊坠散发起了淡淡的光华，作用在中年妇女身上。
一开始，因为妇人身上的衣服在自发抗拒骗人鬼的灵异，且两股力量间的差距很大，所以不见妇人发生任何的变化。
可随着黄家寡妇解开衣服的防御，任由骗人鬼的灵异作用在身上，神奇的一幕立马发生了。
只见这位原本老迈的身躯，竟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变得年轻。
原本五十岁的苍老面容，在十几个呼吸间变成了十八九岁的样子。
虽然面色苍白了些，但满脸的胶原蛋白一点不作假。
眼角与手上的皱纹也尽数消失了，整个人多了一抹少女的稚气。
“这，这…”
找了面镜子看了看镜子内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女人摸着那张脸蛋呆立当场。
“厉鬼打造的灵异物品吗？”何莲生挑了挑眉，而后暗暗咋舌：“不仅人变年轻了，身体状况大为改善，连厉鬼复苏的情况都好转了几分？好神奇的道具！”
“而且在王家这位的手里，这件厉鬼所化的灵异物品居然可以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发挥出完全的灵异力量！里边关押的那只厉鬼自始至终也都没有丝毫复苏的迹象…”
好强！
裁缝店妇女这边，已然从先前的激动中平复了心神，当即转头看向了何莲生：
“镇长，我要关铺子挪窝了……我想去古镇外走走看看，你没意见吧？”
这一出，是何莲生怎么都没料到的。
看了看黄家寡妇，再又看了王察灵：
怎么感觉，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