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老人心生感慨之际。
王察灵已经开始打量起了摊位上的脸谱。
其中最吸引他注意的，是一张带着怒意的人脸脸谱面具。
“你这是…瞧上了这张脸谱？”何莲生摸着下巴看来。
“这些脸谱面具有什么作用？我总感觉它们大有用处。”王察灵问道。
“戴上这种鬼脸皮制作的脸谱面具，驭鬼者可以伪装成对应的厉鬼，并且拥有这种鬼的身份跟部分的灵异能力。此外，戴着面具的驭鬼者只要不主动去触发鬼的杀人规律，就不会被鬼袭击。”
何老大致讲解了一下面具的功效。
一旁，了解到脸谱作用的青年，眼眸为之一亮，心下当即泛起了各种心思。
这种脸谱，他有印象。
记得原著中曾提及，队长候补的周登便有这么一张鬼脸。
另外。
正所谓喜怒哀乐。
如果哀，代表哭脸，乐，代表笑脸的话，这张愤怒脸谱，或许就是“喜怒哀乐”中的怒脸鬼的鬼脸了。若能带走这张脸谱，收集到童倩的笑脸、哭坟鬼的哭脸，是不是说，他就差一张代表喜的鬼脸便有机会集齐一套脸谱组合了？
若将四张脸谱凑齐，有没有可能弄到四张彻底死机的鬼脸？
也就在王察灵思绪百转之时，何莲生老爷子又补充道：
“不过这种脸谱不能长时间佩戴，不然会被侵蚀大脑，最后真的失去人的身份，沦为一份厉鬼拼图。”
“还有就是，使用这些脸谱时，需特别注意一点，那便是不能当着丢失了面部的厉鬼佩戴。否则，这种脸谱拼图不仅不能让你规避厉鬼的袭击，反而会被厉鬼无休止的追杀。”
丢了脸的厉鬼，鬼脸被人制作成脸谱，人家为了寻回自己的拼图，肯定会对持有脸谱的人穷追不舍的。
道理倒是很简单。
“既然你看上了这张脸谱，那么，就这张如何？算我这个当长辈的送给你的见面礼。”
何老一指那张满是怒意的人脸脸谱。
王察灵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笑着出声感谢：“谢谢何伯伯。”
“老板，这张怒脸多少钱？”
“4块钱。”一道诡异的声音从摊位上响起。
嗯？
王察灵猛地定眼看去。
可摊位周遭空无一人。
根本没有第三人。
“好，我要了。”
老人说着，便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四元鬼钱放在了小摊的摊位上，而后这才取走了那张挂在摊位上的怒脸脸谱。
最后将到手的脸谱递到了王察灵手里。
“走，去裁缝店看看，给你买件衣服。”
很显然，在这位招魂人看来，一张脸谱不足以返还之前的人情。
“何老，这种摊位能长期存在吗？这些古老奇妙的手艺如果断绝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啊。”临走前，王察灵还有些依依不舍。
把鬼的脸剥离下来制作成脸谱类的灵异道具，以此窃取厉鬼的力量，如此手段，当真巧妙。
说起来，他本打算花鬼钱再买两张脸谱的。
可一想到原时间线上杨间得到脸谱的过程，立马打消了浪费手里鬼钱的心思。
得到脸谱，未必需要消耗自己手里珍贵的鬼钱。
老人这里，面对青年的问题则笑着回应：“放心吧，只要太平古镇还在，这些灵异摊位就会继续存在下去，诸多摊位代表的手艺也不会成为绝响的。”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觉得王家的这个三代小年轻跟他挺投得来的。
蓦地开始希望银儿能看上这小子。
也就在二人转身离去时。
摊位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谢谢惠顾，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摊位上，又传出了那种诡异的声音。
“走吧，你看不到他们的，只有特殊的眼睛才能看到。”何莲生收回了目光。
“何老你能看到？”
“我也不能，但我知道它们的存在。”
王察灵闻言，若有所思。
一瞬间，他联想到了未来某一时间线的大京市负责人：高明。
或许，高明的那双可以寻找到任何灵异痕迹的眼眶，就能看到摊位后的摊主吧。
那份功能性极强的灵异能力，他得提前盯着点了。
之后。
两人途径了一间老旧的药铺。
药铺的大门口挂着两个牌子。
一行写着：人病尚有药。
另一行则写着：鬼病当如何？
再仔细一瞧，这间药铺是关着门的，且似乎很久都没有营业了。
“何伯伯，这间药铺在民国时期，可是那位在经营？”
听到王察灵的寻问，何莲生先是愣了愣，大感惊讶的样子。
随后则惊疑了一声：
“看来，你跟那位张老打过交道了？也对，你爷爷奶奶当年跟那位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说着，指着药铺继续道：“没错，这间铺子几十年前都是由张老在经营打理。可几十年前灵异沉寂之后，有实力的驭鬼者少有再来古镇了。没实力的驭鬼者，连进入真正的太平古镇都做不到。”
“张老的药铺自然逐渐无人问津。”
“为了照顾后来人，张老便关了这里的铺子，去外界另开了一家。”
新生代没能力进入古镇，但总归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另一家“门槛没这么高”的药铺。
过了药铺。
前面是一家扎纸店。
店铺的大门是开着的，两侧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堆满笑容的迎客纸人。店内却空无一人。不过，纸制的物品倒是扎堆出现。
有漂亮的纸女，有看着怪异的纸桌，还有纸房子、纸帽子等等。
然而何老却突然沉声道：“这家店你最好别随便进。”
“为什么？”
王察灵诧异道。
“因为这家店的老东西喜欢强买强卖。你要是看上了某个物件并且带足了鬼钱还好，可破财免灾。若是没看上任何物件，但又要想从里边离开，那么不想买也得买点东西了。如果你没有鬼钱，则只能硬闯，届时，多半要跟那个生意不好做、脾气变得越来越糟糕的老鬼打一架了。”
何老声音凝重道。
当然。
扎纸店跟古镇深处那家棺材店相比，却又不算什么了。
“他很强吗？”
王察灵眯眼。
“能在这开店的，没有一家的店主是弱者。也正因此，它们制作出的各种灵异物品，质量上同样很有保障。”
“这里的每一个，身前都是顶尖驭鬼者中的异类。死后成为灵异，依旧延续了他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则，积少成多，这才有了太平古镇的这条老街。”
上个时代，乃至更久远之前，无数先辈汇聚于此，既在想办法结束灵异时代，也在不断培养有潜力的后来人。
“古镇的这条老街，可以说是上个时代甚至是上上个时代众多厉害人物一同的智慧结晶。”
“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髓。”
还在此地营业的店，店主早化作鬼了。
是拥有一定的活人意识、并受到各自身前定下的规则限制的特殊厉鬼。
跟王家两代人的情况类似。
能不强吗？
因此。
在没有达到上个时代那几位传奇人物的实力水平之前，能别招惹这里的店主，最好别去招惹。
能破财免灾的，就别藏着掖着。
“何伯伯，连我爷爷奶奶都不是这些店主的对手吗？”
王察灵挑眉追问。
“呃…”
何老先是砸吧砸吧嘴。
随后神情有些古怪。
“如果你让你家那几位出手抢夺，一般的店主确实拿他们没奈何。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特别是那家棺材铺的老鬼…
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