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是要那棵灵眼之树?”
那老者倒也机敏,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打蛇上棍道:
“道友早说啊!
那灵眼之树只不过是个幼苗,培育起来困难无比,成长时间更是以数百年计,等我老死都不见得有变化,鸡肋得很!
道友想要拿去就好,我这就命族人去挖,还望道友饶我一命……”
“好说,我已经打开了阵法,你发传讯符吧。”
肖平目光一闪道。
老者催动法力,一道传讯符从袖中飞出,然而符箓刚离手,便在半空中嗡鸣乱转,竟无法穿透阵法屏障!
肖平冷冷一笑,抬手一引,那道传讯符便被阵法之力牵引,缓缓飘至他面前。
他伸手一捏,将其摄在掌心,法力一催,便要查看其中内容。
然而,就在他法力注入的刹那——
“砰!”
传讯符竟猛然自爆,化作一团刺目灵光!
肖平目光骤然一冷,周身灵力一震,将爆炸余波尽数挡下。
他眼神阴沉地看向阵法中的老者,心中已然明了——
这老东西根本就没打算乖乖配合,而是想暗中传讯,让族人动用某些后手,甚至可能召唤援兵!
“你没有打开阵法!还偷看我的传讯符!”
阵法内的老者同样察觉到异样,立刻厉声尖叫起来。
肖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彼此彼此,兵不厌诈罢了。”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杀意:
“老夫此来本不愿多生事端,只将灵眼之树取了就走,你赵家若识相,本可安然无恙。可惜……”
“你竟是贪心不足,自寻死路!”
赵家族长闻言,脸色瞬间扭曲,疯狂嘶吼道:
“那灵树是我的!我耗费百年心血,日日以灵泉浇灌,才勉强让它晋升至一阶上品!你凭什么夺走?!”
“凭什么?”
肖平嗤笑一声,眼中寒芒暴涨,“就凭你赵家占我祖地,就凭你刚才想搜魂灭口,就凭——”
“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
话音未落,他猛然掐诀,阵法内雷光骤然大盛,无数锋锐灵刃凭空凝聚,如暴雨般向老者绞杀而去!
“不!你不能——”
老者惊恐大叫,疯狂催动护体灵光,然而在阵法压制下,他的反抗犹如螳臂当车。
“轰!”
仅仅一息之间,狂暴的灵力便将他的身躯彻底撕碎,血肉飞溅,又被阵法之力碾为齑粉!
肖平神色冷漠,抬手一挥,阵法散去,只余下一只染血的储物袋悬浮半空。
他伸手一抓,将其收入袖中,随即目光冰冷地望向赵家族的方向。
赵家的死活他自然不关心。
可既然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干嘛不一并全杀了?
省的留着一群仇人,等将来成长起来找自己报仇。
毕竟自己杀了对方老祖,又强抢其灵眼之树这等一族崛起的根基,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灵眼之树外有护山大阵守护。
料那赵氏族人也不肯乖乖将灵树交出来,想要得到灵树,破阵灭族也是必走之路……
什么?去另外寻一件灵眼之物?
要知道,自己单单是遇到这一株可用的灵眼之树,就已经花费了足足近一年!
更别提灵眼之物中,各种属性的都有,像这种接近自然灵气,全属性通用、都能吸收的“白灵眼”的,就更加稀少了。
若是错过这个,天知道下次遇到还要等到何日?
肖平是不愿意再等那么久了……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直扑赵家护山大阵!
……
在赵氏家族族长陨落的一瞬间,
赵氏家族祠堂之中,
最高最中央,同时也是最明亮的一盏魂灯,也随之突然“噗”的一声骤然熄灭。
而驻守祠堂的一个枯瘦老者,见此顿时脸色大变,惨无血色,满脸的悲哀与绝望:
“老……老祖!”
枯瘦老者连忙惊慌的转头往外狂奔而去……
……
片刻之后,
赵氏家族议事厅,
灯火摇曳,地面不断震颤,茶盏在案几上“咯咯”作响,仿佛随时要倾覆。
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每一次震动都像是砸在众人心头。
“老祖……老祖的魂灯灭了!”
为首的灰袍老者气势雄浑,修为深厚,足足是练气十三层大圆满,往日从来都是位高权重的声音,此时却是嘶哑又沉重。
他是赵氏家族的代族长,负责替族长处理日常事务。
本以为赵家找到了一处安全的避祸之地,此处既有灵眼之树,又处在凡俗,应该能安稳发展就是。
却不想仅仅百年,竟就再次招致灭族大祸……
“诸位以为该如何?”
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不可能!老祖可是筑基修士,怎会……”
一名青年修士握紧拳头,眼中依旧满是不敢置信。
然而远处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以及护山大阵传来的剧烈波动,无不印证着这一噩耗的真实性。
“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灰袍老者沉声喝道:
“那贼人可是筑基期!
护山大阵没有老祖主持,大阵撑不了多久!
我们必须立刻决断——究竟是战,是降,还是逃!”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凝重至极。
“战?怎么战?连老祖都陨落了,我们这些人上去不过是送死!”
一名练气六层的中年妇人咬牙道,眼中满是恐惧。
“可那贼人会放过我们吗?他连老祖都杀了,分明是要灭我赵家满门!”
一名中年族人脸色煞白又惶恐道。
“逃吧!趁大阵还未被破,分散突围,或许还能保留一线血脉!”另一人急切道。
……
众人争论不休之际,议事厅的角落里,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缓缓抬起头。
他叫赵寒,是赵家旁支血脉,修为不过练气四层,平日里在族中毫无存在感,甚至常被嫡系子弟呼来喝去。
但此刻,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厅内众人,趁着灰袍老者正在部署防御,悄然起身,借着人群遮掩,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议事厅……
就在其离开不久,
其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同样穿着打扮极其破旧的少年,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正在首位部署的灰袍老者。
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