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烈日将沙丘烤成金色,解雨臣腕间的银线手环突然发烫,环中映出精绝女王的虚影——她站在镜像鬼城中央,手中往生镜的裂痕里渗出吴邪的血液。
黑瞎子的异瞳捕捉到沙层下的青铜震动,那是镜像族在启动最后的防御机制。
“鬼城核心在下沉!”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入沙丘,刀身周围的沙子竟逆流成漩涡,露出地下二十米处的青铜建筑群,“是精绝国的‘镜像迷宫’,每面墙都是活的镜子。”
胖子的工兵铲砸在沙地上,铲头银饰突然吸住块刻有“鬼洞之眼”的陨石碎片:“奶奶的,这玩意儿比磁石还邪乎!”碎片表面的精绝文显形为“记忆如沙,聚散由我”,竟与他裤兜里的青铜羊肉碎片产生共鸣。
吴邪握紧真实之镜,镜中映出迷宫内部的景象——每个转角都站着镜像体,穿着他们各自最恐惧的服饰:张起灵披着血玉殓服,解雨臣戴着影门祭司面具,而吴邪自己,穿着精绝女王的华服,怀中抱着具婴儿形态的金粉茧。
“那是镜像族的‘记忆胚胎’,”吴三省指着金粉茧,“用门轴血脉和精绝女王的记忆培育,准备孵化新的镜渊核心。”
镜像迷宫的青铜门自动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空气,是浓郁的金粉雾气,雾气中悬浮着无数“记忆气泡”,每个气泡都封着西域诸国的灭国之战。解雨臣的银线预言能力突然爆发,线端映出未来画面:吴邪将往生镜刺入自己心脏,金粉茧吸收血液后化作参天巨树,根系缠绕整个沙漠。
“不能让胚胎孵化!”解雨臣的银线缠住吴邪手腕,“吴邪,你的血会激活它!”
吴邪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华服上的铃兰纹与解雨臣的纹身完全一致:“也许……我该试试。”他挣脱银线,走向迷宫深处,“镜像族要的是门轴血脉,那就让我当诱饵。”
张起灵的刀光劈开记忆气泡,刀刃却在触碰到吴邪倒影时凝滞——倒影眼中流出金粉泪水,显形出1937年吴老狗在老龙潭的场景,他正将半块祭井铃放入婴儿襁褓。“你的血脉不是诅咒,”倒影开口,声音是吴三省与精绝女王的混合,“是解家用来封印镜渊的钥匙。”
迷宫中央的往生镜突然爆发出强光,镜中映出吴邪的真实记忆:婴儿时期的他被解连环抱在怀中,解连环眼中映着镜渊核心的星图,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块“鬼洞之眼”陨石。“原来我从小就被镜像族标记了,”吴邪握紧陨石碎片,“但这次,我要自己选择记忆的走向。”
黑瞎子的铃铛声突然变得清澈,异瞳中看见镜像族祭司们正在核心祭坛上刻画阵法,他们用的不是鲜血,而是解家女眷的银线。胖子的工兵铲突然变成金色,铲头银饰熔块显形为精绝女王的权杖,杖头嵌着的,竟是解雨臣祖母的银线心脏。
“胖爷我成了女王近卫?”胖子咧嘴一笑,“正好,进去抢他娘的!”
镜像迷宫的墙壁开始移动,每面墙都变成传送门,将众人分散到不同的镜像空间。吴邪坠入的空间里,四周都是婴儿时期的自己,每个婴儿眼中都映着不同的未来:有的成为镜渊祭司,有的化作青铜门轴,最深处的婴儿睁开眼,瞳孔是解雨臣的银线图案。
“选一个吧,门轴之人,”精绝女王的虚影浮现,“是成为镜渊的养料,还是让所有人陪你遗忘?”
解雨臣在另一个空间中,银线缠住往生镜的镜灵,镜灵竟化作他母亲的模样:“小花,解家的银线能编织记忆,也能剪断宿命。”他这才发现,银线末端缠着的不是镜灵,是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银线手环碎片。
张起灵的空间里,青铜镜映出张家古楼的最后一位族长,族长将黑金古刀递给年幼的他,刀身上刻着“记忆不死,血脉永存”。黑瞎子则在沙漠镜像中遇见解连环,对方抛给他一枚金粉骰子:“瞎子,赌一把,这次押‘真实’。”
当众人突破镜像空间回到核心祭坛,吴邪已将往生镜插入金粉茧,鲜血顺着镜刃流入茧中。解雨臣的银线及时缠住茧体,银线与吴邪的血脉共鸣,竟在茧表面织出解家的“记忆牢笼”符文。
“用银线术困住胚胎!”吴三省大喊,“镜像族的记忆能量需要载体!”
张起灵的刀光斩断连接胚胎的镜脉锁链,黑瞎子的铃铛声震碎祭坛上的青铜镜,胖子则用权杖敲碎“鬼洞之眼”陨石。当最后一块碎片落地,金粉茧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无数金粉蝴蝶飞向天空,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刻着“记忆自由”。
镜像鬼城在此时开始崩塌,青铜墙壁纷纷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精绝国真正遗迹——那是座用记忆能量堆砌的图书馆,每本书都是用活人记忆装订而成。解雨臣的银线扫过书架,所有书籍同时燃烧,灰烬中升起历代解家女眷的虚影,她们对着众人微笑,然后化作银线融入解雨臣的纹身。
“她们终于解脱了。”解雨臣轻声道。
吴邪摸着往生镜的裂痕,镜中映出雨村的酸角树,胖子正在树下支起烤架,张起灵在刻新的刀痕,黑瞎子戴着墨镜假寐,而解雨臣,正在给戏服缝补银线。“原来真实的记忆,一直都在这儿。”他喃喃道。
张起灵的刀光最后一次划过青铜墙,刻下“镜渊已灭,人心永固”的字样。
黑瞎子晃了晃铃铛,里面掉出枚金粉蝴蝶标本:“胖爷我决定了,回雨村开个记忆博物馆,这玩意儿当镇馆之宝!”
沙漠的夜风带来塔里木河的水汽,解雨臣望着漫天星斗,银线在腕间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