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酸角树在碎片归位后的第七天轰然倒地,树根掀起的泥土里,露出深不见底的密道口,石壁上刻着与镜渊核心相同的铁轨纹路,却在入口处嵌着块残缺的陨玉——正是解连环在帛书中提到的“门轴之眼”。
“奶奶的,这树原来是个井盖!”胖子用工兵铲戳了戳树洞,银饰熔块撞上石壁发出清越的钟鸣,“天真,你掌心的碎片是不是该派用场了?”
吴邪握紧合二为一的青铜碎片,碎片表面的“吴邪”二字与密道符文共鸣,陨玉突然发出微光,照亮了密道深处的青铜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童女的脚印:“解连环的笔记说,这是镜渊核心的最后通道。”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刚触及台阶,刀身突然发出裂响,刀柄刻纹与吴邪掌心的碎片纹路重合,竟在半空拼出完整的星图——那是青铜门与镜渊的坐标连线。“刀断,意味着门轴归位,”他凝视着断裂的刀刃,“镜渊核心的真相,就在密道尽头。”
五人沿着台阶深入,石壁上的镜像族浮雕逐一亮起,画面从1908年的劳工献祭,到1976年陈文锦在塔木陀留下血印,最终定格在吴邪手握碎片的场景。解雨臣突然指着浮雕角落,那里刻着戴斗笠的解连环,正将陨玉碎块嵌入青铜门。
“当年他没跟着陈文锦返回现实,”解雨臣的匕首划过浮雕,“而是留在门后重建镜渊核心,用陨玉碎块当锚点。”
密道尽头是座倒悬的青铜殿,殿顶悬浮着二十块碎片的投影,中央石台上摆着解连环的笔记,封面用镜渊金粉写着:“第二十次呼吸:记忆共生”。吴邪触碰笔记的瞬间,殿内金粉突然汇聚成解连环的虚影,声音混着铁轨轰鸣:
“大侄子,当你看到这行字时,镜渊的核心已与青铜门共生。第二十次呼吸不是终结,而是让记忆在现实与门后世界自由流淌——就像你掌心的碎片,既是钥匙,也是枷锁。”
虚影转向张起灵,目光落在断裂的刀柄上:“张家第十七代守陵人留下的星图,该由门轴之人补全了。”
黑瞎子突然吹了声口哨,墨镜反光扫过殿内的青铜祭坛,台上摆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男子面容与吴邪有七分相似,胸口嵌着完整的镜渊核心:“奶奶的,这不是天真的镜像体?”
“是镜像族用我的血造的‘门轴替代品’,”吴邪盯着棺中人脸,后颈竟也有淡红印记,“解连环说,镜渊核心需要真正的门轴才能激活‘记忆共生’。”
张起灵将断裂的刀柄按在祭坛凹槽,星图投影突然落在吴邪掌心的碎片上,二十块碎片的纹路瞬间补全,在殿内拼出青铜门的完整“呼吸”周期。解雨臣腕间的门纹突然与祭坛共鸣,显露出陈文锦的最后留言:
“吴邪,当第二十次呼吸完成,镜渊将化作现实世界的老龙潭、酸角树、铁轨坟场……所有被铭记的记忆,都会在阳光下获得新生。”
殿外突然传来青铜门的轰鸣,吴邪掌心的碎片剧烈发烫,映出长白山方向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门扉上的“第二十次呼吸”纹路中,七童女的笑脸与劳工虚影正在融合。胖子突然指着祭坛底部,那里刻着与雨村地窖相同的“记忆本应流淌”,却在末尾多了句:
“门轴的使命,是让每个灵魂都有归处——包括你自己。”
黑瞎子晃着从祭坛顺来的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解连环的字迹:“1976年冬至,我在镜渊核心埋下了吴邪的童年照片。”他突然望向吴邪,“老小子把你的照片当镇物,难怪镜像体长得像你。”
张起灵的断刀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刀柄刻纹与碎片星图共振,竟在殿内打开道传送门,门后是滇越铁路的现实段,铁轨旁的老龙潭泉眼正在喷出金粉,与镜渊密道的金粉形成循环。
“该回去了,”吴邪握紧碎片,“镜渊核心正在消散,化作现实世界的记忆坐标。”
当五人踏出密道,酸角树的残桩突然抽出新芽,枝头挂着的金粉露珠,倒映着老龙潭的童女笑脸、巴乃玉矿的铁轨、还有长白山的青铜门。吴邪摸着掌心的碎片,上面的微型青铜门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雨村酸角树的年轮,年轮中央,“吴邪”二字与镜渊核心的金粉永远融合。
黑瞎子晃着怀表,表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得,胖爷我饿了,回雨村炖酸角鸡去!”他突然转头望向密道口,那里的陨玉正在闭合,“不过天真,你掌心的碎片咋还在变?”
碎片表面,镜渊核心的金粉正化作细雨,飘向每个曾被祭典伤害的地方。吴邪知道,第二十次呼吸的真相不是终结,而是记忆的重生。就像老龙潭的水,终将带着童女的笑声流向大河;滇越铁路的铁轨,会继续记载劳工的故事;而他们,会带着门轴的印记,在现实与记忆的交界处,守护每个灵魂的归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