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伦尼尔跪在秦牧身旁，颤抖的手指按在他染血的颈侧。
当感受到微弱的脉搏时，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医疗兵！快！”她的声音在通讯器中炸响。
一名医务兵立刻从远处奔来，却被一声厉喝喝止。
“站住。”
恶魔审判庭大审判官克莱尔斯走来。
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镶嵌着一颗散发红光的机械义眼。
“处决他。”
克莱尔斯直接对灰骑士下令，“立刻。”
六名灰骑士立即举起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了秦牧。
科伦尼尔猛地站起身，挡在秦牧身前，爆弹枪直指克莱尔斯。
“你疯了吗？他是帝皇的活圣人！你这是在亵渎神圣泰拉！”
克莱尔斯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活圣人？帝国的活圣人可不会率领一群异端作战。”
他缓步向前，枯瘦的手指按在腰间的动力剑上。
“科伦尼尔，你作为一名异端审判官，不仅对此视而不见，还出手帮忙，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除非我死。”科伦尼尔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发白。
突然，她背后传来动力装甲的移动声。
还未等她回头，剧痛就从背部炸开——一名灰骑士的动力剑劈开了她的动力甲。
“呃啊！”
科伦尼尔重重跪倒在地，鲜血从破碎的动力甲裂缝中喷涌而出。
她挣扎着抬头，正好看见六把爆弹枪同时指向昏迷的秦牧。
“不.....”她虚弱地伸出手。
“开火。”克莱尔斯命令道。
枪声响起。
但在子弹接触到秦牧身体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体内迸发。
所有子弹在距离他皮肤一寸的地方悬停，然后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灰骑士们面面相觑，克莱尔斯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着红光。
科伦尼尔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血迹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痕。
“我说了......他是帝皇的活圣人......”她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把他......还给我......”
克莱尔斯大步上前，左臂猛地挥出，一拳砸在科伦尼尔脸上。
她的头盔应声碎裂，整个人再次倒地。
“愚蠢。”
克莱尔斯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科伦尼尔，“他的力量堪比基因原体，就是因为有这群原体，帝国才会沦落至此。”
他转身走向雷鹰炮艇，灰骑士们将秦牧架起。
“我不会杀他。但必须把他关起来。”
克莱尔斯的声音随着远去的脚步渐渐模糊，“直到我们搞清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只剩下科伦尼尔虚弱地伸出手，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的指尖只抓到了一把染血的焦土......
24年后的冥府星上
经过24年的囚禁与23次失败的谈判，冥府星地底黑牢的厚重门扉再次开启。
秦牧缓步走出，没有守卫阻拦——因为阻拦者都已倒下。
克莱尔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与当年并无两致的男人。
秦牧的发丝间仍未染霜，眼角的纹路一如往昔。
这是他们第24次相见，也是第24次谈判。
“审判官先生。”
秦牧的声音平静如水，“这是我第24次来到你面前了。也许这次，我们可以达成合作。”
出乎意料的是，克莱尔斯没有如往常般严词拒绝。
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为你解决很多帝国之患。”秦牧的指尖轻叩桌面，“而我只需要一批战斗机仆。”
克莱尔斯审视着这个囚犯。
在过去24年里，黑牢的监控显示——秦牧每天重复着冥想与徒手格斗。
“成交。”审判官终于点头。
第五十二年
冥府星的荒原上，秦牧独自漫步。他的身后跟着二十名改造战斗机仆。
克莱尔斯站在高塔上，通过目镜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第一个被允许在星球表面自由活动的囚犯。
第八十二年
“这是对你血液的分析报告。”
克莱尔斯将数据板递给秦牧，“我正在尝试培育阿斯塔特，但是进展缓慢。”
秦牧接过数据板，“不急，帝国不会一天垮的，重要的是这件事得秘密进行。”
秦牧走到克莱尔斯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为什么信我？”
克莱尔斯将上衣解开，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已经是我换的第三颗心脏了，而你一个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人类，却一点没老。”
随后，两人相对而坐，共饮来自泰拉的珍稀茶饮。
第一百零二年
克莱尔斯对着秦牧，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动力剑横举过顶。
“我，克莱尔斯·冯·施特拉赫，以古老血脉与帝皇之名起誓，从今往后，我与你同在。”
第一百四十二年
装着荷鲁斯四分之一的亚空间本源的圣柜在秦牧掌心碎裂。
一股金色的能量流入秦牧的身体，随后秦牧的头发掉光了。
第一百八十年
“罗伯特·基里曼苏醒了。”
克莱尔斯步履蹒跚地走进大厅，全身90%已替换为机械的他，仍保持着急促的呼吸节奏。
“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回归了帝国。”
“克莱尔斯，集结军团！”秦牧转身向星港走去。
“您要去泰拉吗？”
“不，去巴尔。”
秦牧站在“复仇之誓”号的舰桥上。
舰桥下方，433名身着灰白色动力甲的阿斯塔特列成完美的方阵。
“我的子嗣们。”
秦牧的声音通过舰船通讯系统传遍每个角落。
他缓缓抽出腰间动力剑，剑刃出鞘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今天，我将带领你们去争夺荣耀。”
剑尖划过空气，指向导航员刚刚测算出的坐标方位——圣血天使的母星，巴尔。
“但前路坎坷，你们中的多数人，将会在第一次战役中就永远沉睡。”
人群中传来动力甲关节的轻微响动，却没有人退缩半步。
这时第一连，连长奥克斯上前一步，
“父亲，我们随时准备战死沙场。”
“很好！”秦牧剑指向天，“重铸影月苍狼之名！魂归黄金王座！”
433名阿斯塔特向着秦牧单膝下跪，齐声呐喊道。
“重铸影月苍狼之名！魂归黄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