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必死。
这是江夜的第二条杀人规律。
只要有人主动攻击他，就会触发这一杀人规律。
由于自身是意识类的鬼，所以之前的江夜没有实体。
在没有意识入侵他人的情况下，他处于无法被选中的状态，自然也就无法被普通人攻击，无法触发这一杀人规律。
但是现在，他成了驭人鬼，与孙圣一身同体。
李东的暴力相向，自然而然地触发了“攻击必死”的杀人规律。
江夜面无表情的盯着李东。
肉眼看不见的苍白云雾，随着鬼域的扩散，弥漫而出，原本恢复正常的灯光，再次闪烁了起来。
针对李东意识的灵异袭击刚要展开，孙圣突然冒了出来，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江夜。
“大圣，小惩大诫，给他一点教训就好了。”
说话间，江夜愕然的发现，触发就无法终止的杀人规律，强行中断了。
孙圣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只想劝他再考虑考虑，不要妄开杀戒。
“……”
对于孙圣的制止，江夜倒也谈不上生气，甚至对他而言，这可以说是一件喜事。
印象里，能给自身杀人规律喊停的厉鬼，似乎没有。
毕竟，连神杨戬都无法违背自身的规律，杀死了王珊珊。
鬼驭人，人也驭鬼，一体两面，异类中的异类。
江夜腹诽，这么看来，孙圣倒像是他的紧箍咒了。
“又发什么呆，这时候知道怂了？我还以为你要反了天呢，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李东一脸轻蔑。
江夜的注意力从孙圣身上离开。
现在的孙圣，是“信鬼则灵”的产物，也可以说是江夜的幻觉，所以其他人看不到孙圣的身影。
而江夜也没办法否认孙圣的存在。
他一个鬼，要是否认鬼的存在，等于否定自身，可能直接当场就死机了。
看着满脸嚣张的李东，江夜眼神冰冷，骤然抬腿发力，一记膝顶，直击要害。
“啊！”
李东惨叫，后退两步，夹腿弯腰。
“好角度！”
看着李东伸着的脑袋，江夜暗道一声，一个右摆拳，用力打在李东脸上。
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接把李东打翻在地，跌倒在墙角。
看到这一幕，李东的同学们都惊呆了，从未想过内向老实的孙圣，竟敢与人打架斗殴，而且出手如此利索。
“孙圣，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动手呢！”
李东的女朋友站了出来。
抛开浓妆艳抹的鬼妆不谈，也是一个为虎作伥的精神小妹。
“他刚才欺负我的时候，你声带落家里了？”
江夜反手一巴掌，又把李东的女朋友抽翻在了另一个墙角。
“孙圣，你这就过分了吧，怎么能打女生呢。”又一个斜刘海的男生站了出来。
“打她没打你是吧！”
江夜照样还是一巴掌，斜刘海的男生想躲，但是没躲掉，被打的晕头转向。
“孙圣，你发什么神经，怎么见人就咬，得狂犬病了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一个男生想跟江夜过两招，结果被江夜摔翻在地，多挨了几脚。
“孙圣，别这样，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话好好说。”
孙圣的心仪对象，宋琳，见江夜暴走，逮人就打，蹙起了秀眉，做起了理中客。
“都是同学，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活该被你们装鬼吓唬？”
江夜冷睨过去，看着宋琳，没有急着动手。
“没有，你想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可能有点过火了。”
“你也知道过火啊！”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落了下去，江夜虽然有孙圣的记忆，但他终究不是孙圣。
这一巴掌，又骄又躁，断情绝爱。
“你、你居然打我？”
宋琳斜坐在地，捂着脸蛋，满脸难以置信，眼眶红润起来，掉起了小珍珠。
“哎呦，眼泪都掉出来了，刚才不是笑的挺开心么？”
江夜阴阳怪气，抓起旁边的拖布，一下子捣翻缓过劲后，准备扑过来的李东。
“再动一下，我让你横着出去。”
砰的一声。
江夜砸碎一个道具啤酒瓶，将玻璃碴的一端对准李东，一副发了狠的模样。
头顶的灯光诡异的闪烁，衬得他的脸色明暗交加，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冷漠，眼神前所未有的凶恶。
瞧着性情大变的“孙圣”，李东的怒火不由自主地平息了下去，忽然想起宋琳提过一句，孙圣的父亲，前段时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孙圣莫不是遗传了他爹的精神病。
想到这里，李东克制住了还手的冲动，孙圣要真是精神病，把他弄死在这里，都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李东不带头，其他几个人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夜大摇大摆的离开。
走出鬼屋，江夜拍拍手，活动了一下肩膀。
孙圣虽然看起来清秀，文质彬彬，但却也是脱衣有肉，身材相当有料。
这是因为孙圣从小在戏班子长大，经过专业训练，擅长猴戏，可以说是一个武生。
只不过孙圣性子太软，唱戏的妆造一卸，就变成了内向老实的模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显得特别好欺负。
但话又说回来，孙圣是孙圣，江夜是江夜。
甭管江夜以前是什么脾气，当了一段时间厉鬼后，他的人性绝大部分都遗失了，动起手来，自然毫无顾忌。
要不是孙圣劝了一次，杀人规律直接就给李东销户了。
“大圣，接下来我们去哪？降妖除魔么？”
只到江夜大腿高的孙圣仰着脑袋发问，他也得到了江夜的部分记忆，认知被诡异力量影响了。
在“信鬼则灵”的诡异力量下，孙圣眼中的江夜，就是齐天大圣的模样。
那些厉鬼，则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江夜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跟孙圣的联系。
大概，这就是灵异界的量子纠缠吧。
“去大昌市，抓鬼！”
江夜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是做出了回答。
鬼镜，鬼血，鬼眼，饿死鬼，鬼棺，报纸鬼，人皮纸，小强俱乐部那些驭鬼者，都在大昌市及其周边地带。
除了搜集意识类的厉鬼拼图之外，他也得为孙圣的肉身凡胎，驾驭一些保命的鬼。
不然，孙圣的肉身一旦消亡，他厉鬼复苏，又会回到不可选中的状态，很难影响到现实世界。
根据他所知，初期最容易驾驭的鬼，应该就是鬼眼和鬼血了，连杀人规律都没发挥，就被驾驭了。
二选其一。
打造一条额外的拼图路线。
至于神杨戬，若他在，早晚都要面对，提前下地狱打巅峰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他不在，那就是牢戬，何须避他锋芒。
江夜打定主意，当即买了一张前往大昌市的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