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交代了马经理两件事。
其中一件是拿走累计金额一个小目标的支票，尽可能地兑换成黄金装尸袋，便于收容厉鬼。
至于黄金武器，他没打算买，太花里胡哨了。
有了鬼手和鬼血两个保命能力极强的厉鬼，常规的黄金武器打不死他。
再加上自身的鬼域以及三条杀人规律，在这个驭鬼者普遍驾驭了一只鬼的时期，他可以在大昌市横着走。
迈巴赫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外。
江夜进门开房，马经理开着迈巴赫走了，明天会按照约定时间来接他。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一张支票。
“唉，就业以后，最穷的时候，兜里只剩下三千万。”
开房，上楼，进豪华总统房，不点配套服务。
简单洗了一个澡，江夜把枕头放在玻璃茶几上，躺了上去，全身就穿着一条内裤。
作为一只鬼，他不会累。
需要休息的是孙圣的身体和意识。
百鬼夜行。
夜晚，是驭鬼者最身不由己的时刻。
每个驭鬼者睡觉的时候，只要驾驭的鬼没有死机，或是达成平衡，那体内的厉鬼就会躁动不已，加快侵蚀的速度。
江夜闭上眼睛，默默等待。
鬼血已经游走全身，孙圣的体温下降了很多，躺在玻璃茶几上感受不到太多寒意，只是有些清凉。
如果把孙圣的肉体看做一个人形容器，把鬼血占有的容积看做是复苏进度，那此刻的鬼血，已经挤占了整条右臂。
为了压制复苏的鬼手，江夜毫无顾忌的使用鬼血的力量，极大程度的推快了厉鬼复苏的进程。
就像杨间为了摆脱敲门鬼的鬼域，在得到鬼眼的第一天，硬生生把鬼眼的数量开到了五只。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
体内的鬼要是两只鬼及以上，除了相互对抗平衡，还可以一方独大，单方面压制其他厉鬼。
这样一来，唯一要考虑的就只有最强那只鬼的复苏了。
而源头血鬼，好对付的很。
孙圣一日不死，源头血鬼一日不能逃离灵异之地。
人的肉身是有极限的，仅凭孙圣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但要是换成鬼的呢？
把人体这个容器，从玻璃品，改造成金刚石。
到时候，源头血鬼想过来？
那是痴鬼说梦。
老老实实待在灵异之地的血潭里当祥子吧。
一夜过去。
天亮的时候，整晚上没睡觉的江夜睁开了眼，在茶几上坐起，检查了一下身体。
没有大出血的症状。
仅仅是体表凝出了一层血珠，这些都是孙圣的血，被鬼血排挤了出来。
“奇怪，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感觉到身体失去控制，鬼血复苏的速度很缓慢，只是自然而然的渗入了些许。”
江夜沉吟，不明白情况为什么这么良好。
难道源头血鬼也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所以没有在夜里趁虚而入？
“等等，趁虚而入？厉鬼之所以会在驭鬼者睡觉的时候加快复苏，是因为驭鬼者的意识沉寂下去，对身体的掌控力度降低了。”
“这本质上，是厉鬼在抢夺身体控制权。”
“而孙圣的身体，已经由我接管，体内的鬼血始终都在可控范围内，也就没有机会暴走，只能慢慢侵蚀，徐徐图之。”
江夜目光闪烁。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驭鬼者和鬼是怎么一种关系。
大体方向还是有的，明显是寄生关系，或者共生关系。
只是还有许多细节值得推敲。
拿起放在旁边的储物袋，江夜拆开封口。
不等鬼手暴动，他右手覆盖鬼血，一把抓住鬼手，裹上一层鬼血镇压，留下一丝反抗的余地。
而后，他拿鬼手擦拭体表凝结的血珠。
这些都是孙圣的血，不掺杂鬼血添加剂，无法回收利用。
江夜没有隔空御物的手段，也不能像控制鬼血一样，控制它们的流动方向。
只能这样简单处理一下。
尸水鬼手侵蚀人体的办法，无非就是饮血啖肉，孙圣的血对其来说，算是饮料或者补品。
留给尸水鬼手一丝反抗的余地，它自觉牵引接触到的血珠，比手巾擦拭方便多了。
而且不怎么伤害皮肤。
要不然叶俊也不能保留着一张人皮，早就漏成筛子了。
厉鬼对人体的侵蚀，在驭鬼者身上多少有些体现。
吸血的一定先吸血，吃肉的一定先吃肉，腐化骨头的一定先腐化骨头。
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
一盘大餐放在面前，当然是先吃最好的。
洞察鬼的规律。
这句话江夜时刻谨记，只要做到这一点，驭鬼如家常便饭。
厉鬼利用起来简直太方便了。
不会喊累，不会喊苦，不要工资，不交五险一金，简直就是天生的牛头马面。
至于尸水鬼手携带的诅咒，不足为惧。
有鬼血，怕什么诅咒。
擦完身上的血珠，又擦了擦茶几上的血渍。
确定收拾干净以后，江夜把鬼手丢进储物袋，收回压制的鬼血，重新封好口子。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大昌市的城市风光，太阳在东方升起，光辉灿烂。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江夜伸了个懒腰，打电话跟严力请了个假，然后下楼吃早饭。
走出酒店的时候，马经理已经把迈巴赫停在路边，兼职做起了司机。
“江少爷，早上好。”马经理下车开门。
“早上好。”江夜上车。
马经理换上车门，快步回到主驾位。
“您要的装尸袋我已经帮您定好了，一共五个，两三天就能邮过来。”
“嗯。”
江夜嗯了一声。
一个装尸袋两千万，一次性买五个总该有些优惠，那优惠力度就是马经理的回扣。
马经理要是没搞到折扣，那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江夜不会多给一分钱，毕竟只是登录网站点点购买商品的小事。
“那现在，咱们去看别墅？”
“你备忘录没记着今天要干嘛？”
“记着呢记着呢。”
“做助理啊，得有规划，不能老是让老板操心。”
“是是是，江少教训的是。”
马经理庆幸被当做亲信培养的同时，又有点汗流浃背，心底默默道了一声
“伴君如伴虎啊。”
他踩下油门，迈巴赫汇入车流，行向别墅区。
与此同时。
连夜赶回城郊庄园的王小强，把俱乐部里有话语权的投资人，驭鬼者，召集到了会议室。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商量一下怎么对待昨晚那个新人驭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