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秘密行动,小飞就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又能让百姓降低戒心呢?
代表朝廷,且身份不高。
就是最好的借口。
“捕快?”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诧异。
最后,还是一位稍微年长之人,主动上前查看了小飞的令牌,确认后点点头。
“没想到你还真是捕快啊!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了。”
村民们的态度瞬间和缓下来。
小飞松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诸位乡亲,能否打听一下,你们说的飞虎寨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问题,村民们反倒有些疑惑了。
“小哥你既然是县衙的捕快,难道不清楚飞虎寨的事吗?”
“这……我前段时间奉命去了外地办差,这不是刚刚才回来,还不了解情况。”
小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村民们也不清楚衙门办差的流程,对于他这番话也没有太过怀疑。
“说起这飞虎寨,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解释了一下飞虎寨的由来。
其实自从华国建立以后,江南的百姓也是过了很长时间的好日子,大家的生活愈发的富足。
但是就在前不久,大概就是一年前的时候。
朝廷突然增加了赋税不说,而且江南一带附近还出现了一伙山贼,名为飞虎寨。
很多村民都遭到了飞虎寨的骚扰。
百姓们是很淳朴的,受到山贼的骚扰后,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去上报衙门。
希望衙门能够组织人手剿匪。
结果衙门是怎么说的呢?
衙门说剿匪是需要银钱的,毕竟他们也需要派遣府兵和捕快去剿匪,难道这些官差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所以想要剿匪,也行,必须要筹集足够多的银钱。
而这些银钱朝廷可以支援一部分,剩下的就需要当地的百姓和乡绅、地主出了!
地主和乡绅们听说要出钱才能剿匪,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何?
因为他们自家有护院,而且附近全都是族人,觉得凭借自家的实力根本不用担心山贼的袭扰。
出钱?
凭什么让他们出钱?
那些乡绅和地主其实多多少少都是见识过一点世面的。
也猜到了这种剿匪的行动有些问题,就算愿意出钱,估计这钱也是打了水漂。
所以他们拒绝出钱。
而这些生活在村子里的普通百姓,他们才是最容易受到骚扰的人,而且是真的有百姓家中丢失了粮食,甚至是有人家的女儿被掠夺走。
当时那些受害的百姓,不断的劝说其他的百姓一起出钱剿匪。
如果不剿匪,下一次遭殃的可能就是他们家!
其他的百姓也担心,自己家也遭殃,纷纷有钱出钱,没钱的捐出一些粮食也要剿匪。
好不容易凑够了剿匪的银子,朝廷说要派兵剿匪。
之后,也的确是浩浩荡荡的出行。
但那只剿匪的队伍最后却是伤了大半,听说损伤严重的铩羽而归。
百姓们辛辛苦苦筹措出来的银子打了水漂,飞虎寨的山贼也没有被彻底清剿。
在那之后,朝廷又组织过一次。
可百姓对于朝廷的信心已经渐渐丧失,能筹集到的银子数量明显不如上一次。
“眼下朝廷正在准备第三次剿匪,听说这一次有不少乡绅和地主都加入了出资的行列,相信这一次一定能够彻底将飞虎寨的山贼剿灭!”
百姓们恨恨的说道。
小飞能感受到得出来这些百姓心中的愤怒,恐怕他们都曾经遭到过山贼的袭击,也都损失惨重。
“剿匪这种事,本就是朝廷应该做的。你们……”
小飞想要劝说他们不用出钱。
因为剿匪之事,从来没听说需要百姓来筹钱。
这难道不是一个强盛的朝廷,应该替百姓考虑到,并解决的问题吗?
什么时候百姓想要保全自己的安稳生活,还需要自己出钱剿匪了?
那他们每年上交的税银,又是为了什么?
可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小飞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可百姓们不知道啊!
如果百姓们知道他们的银子其实都是被人哄骗,是打了水漂的!
还能保持淡定吗?
会不会因此怨恨朝廷,怨恨陛下?
小飞心情沉重的与百姓们告别,他不知道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他印象中的江南已经是大相径庭!
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陛下果然不能一直被困在宫中,这外界的变化,我等竟然都没有发现,放任那些无耻小人行卑鄙之事。”
小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觉得什么飞虎寨的山贼,应该是这一代县衙搞的鬼。
但当他带人进入县城,发现县城的百姓也是人人自危,就连县衙也是大门紧闭。
找了人打听,才知道他们县前不久竟然被山贼夜袭。
不仅好多捕快被打伤,就连县令的女儿也被人掳走,县令大人也被人打成了重伤,至今还在修养呢。
小飞有些诧异,这怎么和他之前了解到的不太一样。
难道……真的有这样一伙强忍组建了山贼的寨子?
那其他地方是否也出现了受灾的情况?
不确定的情况下,小飞决定先带人继续往前走,去见见张军。
作为江南总督,张军肯定比他更了解江南的情况,而且总督府也是有一定的兵权。
如果想要剿匪的话,找张军是准没错的。
终于,来到江南府。
还没等小飞去找总督,就看到一辆相当华丽,看规制感觉比陛下的马车还要奢华的马车在街上肆意的驰骋。
路上的行人见到马车,全都避让开来。
哪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哀怨的表情,却也无一人敢指出是这马车的问题。
等马车经过后,小飞心中愤怒,但还是强压下来,打听刚刚那辆马车的归属。
“小哥,你不知道那马车是谁的?”
小摊贩一边收拾着自己刚刚被撞翻的摊子,一边苦笑着解释:“那可是咱们江南总督的马车!”
“总督的马车?这……怎么可能!”
小飞惊讶。
他叔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
印象中,张军一直都是相当沉稳的人,哪怕被陛下封为国公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
可现在……
“唉,别提了,咱们江南的这位总督大人,简直就是横征暴敛,让百姓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