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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之前提到的公园强奸案,正是小北精心策划的。他故意让受害者看清了自己的脸,随后便放任对方逃离。在被警方审讯时,小北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对所有指控三缄其口,沉默如铁。

直到警方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借口刺激他时,他也假装自己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队长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正是魏莱。小北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当时在雨中埋尸的片段。

郑易紧盯着他的眼睛,用确凿无疑的语气说:“她叫魏莱,被人杀害后掩埋。我明确告诉你,法医已经检验过了,在她的指甲缝里,全是你的皮肤组织!”

说着,他猛地拽起小北的衣袖,手臂上那几道狰狞的抓痕暴露无遗,仿佛成了最直接的铁证。“刘北山!你为什么要杀魏莱?”

小北依旧沉默。他早已安排好一切,抹掉了陈念在现场的所有痕迹,甚至狠心删除了他们手机里唯一的那张合照,那张象征他们的寸头合影。

他缓缓开口,开始向警方坦白他是如何失手杀死魏莱的经过。而另一边,陈念被警局释放,小北的顶罪计划似乎天衣无缝,表面上看,一切都尘埃落定。

只有陈念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镜头重新对准了那个夜晚。

魏莱终于意识到玩火自焚,找上门来,试图平息陈念的怒火,阻止她报警。放低姿态,恳求陈念“出出气”。

见陈念冷漠如冰,毫无原谅之意,魏莱立刻祭出她的万能法宝:“你要多少钱?”试图用金钱买断一切罪责。

陈念不为所动。魏莱急了,一把摘下帽子,伸手就要去解衣扣,声音带着一种急切:“那让你拍回来!这样总行了吧?”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消过往的暴行。

善良的陈念终究无法目睹这种行为,出手阻止了她。

魏莱无计可施,带着哭腔再次哀求:“那你打我!打我啊!”话音未落,竟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你打我骂我,出出气好不好?求你了!”她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不能再复读了!我爸因为这事,都快一年没跟我说话了!”

“我真的不能再复读了,我爸已经因为这个事情,快一年没和我讲话了。”

看着魏莱这副惺惺作态的可怜相,陈念只觉得厌烦透顶,厉声打断:“我不想听!”

魏莱不死心,语速飞快地辩解:“你可以不原谅我!真的!只要你不报警!大家都玩过火了。”对她而言,那一切残酷的欺凌,不过是场“玩过火”的游戏。

但对陈念,那是刻入骨髓的痛,是一生无法愈合的伤。陈念已经决定不会报警了,不再纠缠,转身径直踏上楼梯。

魏莱却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近感:“我也要考去BJ!上清华北大!”

她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咱俩应该能做朋友的。我妈说得对,学会跟好人打交道,这辈子就轻松了。”

“轻松?”陈念停下脚步,这个词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耳朵。

魏莱浑然不觉,依旧沾沾自喜:“我已经帮你把视频搞定了!你答应不报警,大家就都放下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多好?”

魏莱还在耳边念叨个不停,陈念的怒气也在不断上涨。

直到魏莱提到了陈念的妈妈,积压的愤怒如火山爆发,陈念猛地转身,用尽全力狠狠推了魏莱一把!

“啊——!”魏莱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叫着从楼梯上翻滚而下!镜头捕捉到她翻滚撞击台阶时痛苦扭曲的脸庞,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让荧幕前的观众惊得倒吸冷气,屏住呼吸。

最终,镜头定格在楼梯底部,魏莱的身体一动不动,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瘫软在那里,死寂无声。

尽管两人事后极力伪装缜密,但敏锐的郑易还是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破绽。他们咬死互不相识,可遍布各处的监控画面却无情地揭示着真相,他们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近期的每一个镜头之中。

为了撬开小北的嘴,警方祭出杀手锏,播放了那段陈念被魏莱等人疯狂欺凌的录像。

小北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恨意滔天,然而他的脸上却像戴了副完美的面具,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点评道:“挺嗨嘛这个,就是镜头晃得厉害,看不太清。”

见小北依旧不肯实话实说,警方转而将陈念再次带入审讯室。那位女警仍是那副冰冷面孔,眼神里寻不到一丝同情。陈念直视着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所以,被欺凌,是我的罪过吗?”

女警公式化地回答:“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如果你当时能多信任大人一点,及时报案,我们肯定能帮到你。”

陈念没等她说完,“谁能帮我?录我视频的人吗?站着看热闹的人吗?还是那些问为什么只有你被挑上别人就没事的人?”

女警不为所动,继续着她的逻辑陷阱:“你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所以你就去找魏莱报复她,对吗?”

陈念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蕴含着巨大的悲怆:“在一般人看来,报复才是正常的吧?像我们这样,一直忍,一直忍,只想熬过高考的人。我们这样,错了吗?”

她顿了顿,抛出一个沉重的问题:“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你放心把你的孩子生下来吗?”

另一边,郑易给小北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开始了心理攻势。此刻,陈念和小北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审讯室,彼此都被告知对方已经招供。

但是如此妄想,显然是小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就只能相信彼此。

两个人都三缄其口,一切都按约定好的进行着。

郑易气急败坏,索性将陈念拽进了小北的审讯室。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目光瞬间交汇,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都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吐露半个字。

郑易在一旁焦躁地吼道:“你们在撒谎!从头到尾都在撒谎!等卷宗交上去,判决下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他!你想过吗?!”

两人眼神里已经有了情绪,但他们还坚称不认识彼此。

陈念突然上前,扬手狠狠给了小北一记响亮的耳光!小北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一下,仿佛理所应当。

就在警察们的争吵声中,两人再也无法抑制,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灯光下,小北抬起泪眼,目光却异常坚定地望向陈念。这一刻,那份沉重而无言的爱与担当,深深击中了无数荧幕前观众的心。

陈念如愿考上了BJ的大学。然而,本该五彩斑斓的新世界,在她眼中却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死寂的灰白。

生活仍在继续,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唯有陈念,总感到胸口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她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陈念正在收拾行李,郑警官却找上了门,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希望最后能拉陈念一把。

看着陈念即将离去的背影,郑易沉声说道:“前几天庭审,刘北山被判了死刑。情节特别恶劣,数罪并罚,加上他之前的案底,法庭判得很快。”

听到这话,陈念站住了脚步,“他不是还没成年吗?”

郑易说道:“他骗你的。刘北山已经成年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吗,彻底击碎了陈念的心理防线,她从未想过小北会骗自己,也没想过他会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巨大的悲痛和悔恨瞬间将她吞噬,她感到天旋地转,连站立都变得困难,摇摇欲坠。郑易赶忙上前扶着她。

“滚!”陈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将他推开,“滚啊!”她一边哭喊一边疯狂地捶打郑易,“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只是想走出去!就这么难吗?!”

“走出去一个也行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她崩溃地哭喊。

面对彻底崩溃的陈念,郑易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急切:“对不起!我骗了你!判决还没最终下来!但他肯定要坐几十年牢!可如果是你,几年就能出来!你可以永远恨我!但我真的是......为你们好!”

陈念根本无法接受。让那个用生命爱着自己的人替自己承受漫长的牢狱之灾,而自己却在外面享受自由,这比杀了她更痛苦!

一颗巨大的泪珠沉重地砸落在地,她再也支撑不住,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腿,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最终,两人在看守所的会面室里相见。仅仅一个眼神交汇,小北便读懂了陈念的决定。他脸上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安静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们隔着冰冷的玻璃,深深地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用简单地表情交流心事,郑易识趣地离开,可他们还是没说任何一个字,只是微笑地看着对方,任由眼泪不断落下。

多年后。陈念成为了一名英语老师。她心思细腻,目光温柔,总能敏锐地察觉到班上那些沉默、孤独的孩子。她如同一束温暖的光,努力照进他们晦暗的心底。

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如同少年时代一样,始终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需要躲藏,不再需要顾忌世间的目光与流言。

正如他们年少时在绝望中憧憬过的那样,可以光明正大,手牵着手,并肩行走在阳光之下。

画面定格于此,影片结束。演职员表开始缓缓浮现。

片尾曲《我们很好》的旋律适时响起。

“先不要张扬,眼前的伤”

“安安静静,不要说话”

“你往前走,我在后面”

“别害怕”

歌声中,无数坐在电视、电脑、平板前的观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部影片。他们只是呆呆地望着屏幕上不断划过的名字,沉浸在巨大的情感余波中,难以回神。

“你想坚强,我可以让”

“你要逞强,我陪你装”

“反正时间,从未善良”

“我没有变,你知道就好”

当这几句歌词唱响,配合着屏幕上漆黑背景中滚动的白色字幕,观众心中真是百味杂陈。这无疑是他们今年看过的最震撼、最难忘的电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胸口,沉甸甸的。

明明结局已是历经磨难后的圆满,可为什么......心头那股憋闷的酸涩,依旧挥之不去?

演职员表滚动完毕,北电放映室的灯光亮起。全体老师自发地起立,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徐国璋教授走到台前,带着欣慰的笑容:“各位老师们,这部电影,大家觉得怎么样?”

赵启明率先叹了口气,感慨道:“我先说吧。看这片子,咱们绝不能把它当作一个新人导演的习作。它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我们的固有认知。在我看来,这不仅是一部成熟的导演作品,其中展现的许多东西,都值得我们深入研讨和学习。”

另一位老师接口道:“可不是嘛!要不是徐教授您亲口说不是冯语拍的,我打死也不信!这哪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拍出来的东西?”

徐国璋朗声笑道:“好!那咱们就抛开新人这个标签,把它当作一部成熟的商业片电影来审视。小赵,你先来,毕竟这是你马上要带的学生,说说你的看法。”

赵启明沉吟片刻,认真分析道:“那我就从导演技法说起。我发现小陆在这部电影里,对面部特写的运用非常大胆。从本质上讲,这是一种非常直接、甚至有些粗暴的拉近观众与角色心理距离的手法。这对演员表演的要求极高,容不得半点虚假。据我所知,两位主演之前也仅仅拍过一部电视剧。”

“当然,这种手法也存在问题。我想指出一点,影片中大量极具形式感的面部特写镜头,与那些交代现实环境的全景、中景镜头之间,存在着一种显著的空间断裂感。简单说,你会感觉故事里的其他人物,比如教室里的同学们、街上的路人,没有进入这个故事,仅仅沦为模糊的背景板。这种大特写,是以牺牲背景细节和群体氛围为代价的,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故事的整体社会图景感。”

“不过,”赵启明话锋一转,带着赞赏,“我非常喜欢他的剪辑!刚才特意留意了片尾字幕,剪辑名单里居然也有小陆的名字,那我猜测小陆应该是主导,他有着自己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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