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吞服了小恶丹的乌鸦，明显精神力壮大了不止一分，连带着他眼睛中的红光都旺盛了不少。
这让其他六眼乌鸦嫉妒的有些发狂，浑然忘记了其承受小恶丹痛楚时的凄惨模样。
现在看来，这位奇怪的“邪恶巫师”先生，似乎并没有说谎……
六眼乌鸦们聒噪着商讨，最终给了伊凡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这位先生，您的人脸魔药我们无法给出合适的价格。”
“作为一种完全陌生的魔药，很难为其找到合适的卖家……更何况，您的炼制手法，看上去似乎有些残忍……”
“但是我们愿意为您提供一种……不太合法的渠道。”
六眼乌鸦们紧张地看着伊凡，在他们眼里，这位“邪恶巫师”的危险程度太高了些。刻着人脸的魔药、疑似非人的炼药手法、傲慢扭曲的性格……撒旦来了也不过如此了。
虽然作为一家长期经营的巫师商店，也不是没有抵抗二环乃至三环巫师的手段，但是六眼乌鸦们也不是傻子，万一这位“邪恶巫师”发起疯来……
乌鸦的命也是命！
“近期有一次海潮巫师集会，参与者主要是海盗和黑巫师们……您如果愿意将自己的魔药拍卖出售，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好的拍卖位，只收取一成的中介费……”
海潮巫师集会？
伊凡潜藏在面具下的脸皱了皱，他详细地询问了所谓的巫师集会，才发现这确实是一片灰色地带。
霍顿港执法署的监管力度实则比伊凡想象中还要严苛，这样的土壤下很难滋生出什么像样的黑市组织。
像黑鼠帮这样的底层黑帮之所以还有生存空间，主要原因便是执法官们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相对老实一点的混混占据了港口区“清道夫”的生态位。
如果不是鼠王诺克和邪教徒的威胁，黑鼠帮大概率还能活跃很久。
在这样的背景下，部分灰色交易自然转移向了更加自由、更加危险的地区——大海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伊凡记得，前世记忆中的公共海域，也有着类似的灰色地带，名为游轮实为赌场、妓院和洗钱场所的大型船只，在毫无法律监管的公海上航行，仅仅只在中立地区靠岸补给。
显而易见地，这些六眼乌鸦所说的海潮巫师集会，在性质上差不了太多。
伊凡对此自然没有什么太大意见，询问到海潮巫师集会就在几天之后，他便答允了下来。
尤其是，伊凡听这些六眼乌鸦说，海潮巫师集会一般来说会出现不少正常商店里没有的好东西。
伊凡也想去看看，能否购买到和“烈燧石”效果类似的法术材料。
那支野心手铳对于伊凡而言，完全可以成为一道压箱底的手牌，如果能够想办法凑齐材料……即便是正面遭遇“该隐”，伊凡也有信心找到逃生的机会。
除此之外，伊凡还想去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牧虫学派培育虫类超凡生物的材料和方法。
自己手上那枚噬金虫卵，数量还是太少了些。
如果能够找到稳定培育噬金虫数量的方法，大幅扩张噬金虫群数量……到时候伊凡左手魂幡、右手虫海，鬼影虫声遮天蔽日，恐怕整个巫师世界都没见过这种阵仗。
伊凡并未忘记那枚试吃的小恶丹，他装作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恶狠狠地从六眼乌鸦们手中索取了一大笔金镑，远远超出了普通一阶魔药的价值。
直到乌鸦们气急败坏地表示，已经是他们能够开出的最高价格了，伊凡这才肯作罢。
为了给自己这个“临时马甲”塑造更真实的人格身份，伊凡特意在临走前留下了一个随意编造的名字，声称自己临近海潮集会时，会再来联系六眼乌鸦们。
“你们可以叫我‘黑膛皮克’，杂毛鸟们……”
…………
等伊凡在偏僻的角落褪去伪装，回到霍顿巫师学院时，却撞见了行色匆匆的戴安娜，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霍顿巫师学院似乎迎来了几位高级执法官，正在追查尸眼约翰失踪之事，作为死灵学派目前仅剩的两名巫师之一，伊凡自然也在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中。
果不其然，等伊凡来到自己死灵实验室门口时，注意到了两个执法官正站在实验室门口。
他迈过楼梯口转角时，这两个人似乎正在争吵，再加上两人都只有一环境界，精神力不足以感知到转角阴影里的伊凡。
伊凡轻轻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着两个执法官的争吵。
“所有的人都问遍了……压根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我不明白为何要寻找一个巫师通缉令上的小角色……”
一个愤懑的男声传来，他的女性同伴则认真地回应道。
“队长请了预言学派的巫师‘天眼者’出手，预言的结果既然指向这个名叫‘尸眼约翰’的通缉犯，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些预言学派的巫师都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瞎编了一个角色忽悠我们？”
伊凡仍在仔细聆听着，那个女执法官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伊凡的方向。
“谁在那里！”
执法官妮娜心神不安地看着那团阴影，一个苍白瘦削的身影从楼梯拐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若非是面前的这位死灵巫师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二环级别的精神力压迫感，执法官妮娜险些就要以为，这是某个死灵生物，而非活人。
“您是……伊凡先生？”
执法官妮娜这才从心悸当中缓缓回过神来，她迅速遮掩了自己的些许畏惧，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伊凡先生，我们此行是为了……”
“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伊凡打断了这个女执法官的话，冷淡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跟我进来吧。”
另一位执法官明显因为伊凡的冷漠而有些皱眉，但是顾及到眼前这位死灵巫师的二环精神力，他没敢说话，而是默默地和执法官妮娜走进了伊凡的死灵实验室。
两人进入实验室的一瞬间，顿时感觉阵阵诡异的阴冷感爬上四肢，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好浓郁的死灵能量……
他们惊骇欲绝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执法官妮娜甚至仔细盯了盯四周的墙壁，确认伊凡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布置死灵法阵，心中更加多了些疑惑和不安。
这是怎么做到的？
伊凡将宗门驻地升至Lv.5之后，这座死灵实验室内的阴气几乎比原先浓郁了数倍，这便是执法官妮娜和另一位执法官觉得不舒服的主要原因。
在这样阴气浓郁的环境里，受益的不只有伊凡，薇薇安这头僵尸在这样的“养尸地”中也潜移默化地向着更高的层次蜕变。
伊凡示意两位执法官，在自己面前的宽大实验台前坐下，叩了叩桌面，示意两人提出问题。
这种被人掌握了主动权的感觉，让两位执法官颇为难受，但是碍于伊凡的实力和地位，只能强自忍耐了下来。
“伊凡先生，请您详细讲一讲，您和尸眼约翰之间有哪些关联？
“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