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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

吴月娘跪坐在蒲团上,素白纱衣被穿堂风吹得紧贴腰身,勾勒出蜜桃般的丰润曲线。

她俯身添香时,臀线宛如满月,腰肢又挺得笔直,好似菩萨跟前的玉净瓶成了精。

“大娘子,爷的轿子到二门了。”小玉提着灯笼碎步跑来。

吴月娘抬眸望向观音那慈悲眉眼,虽故作平静,手指却不自觉收紧,线香断开在手中。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西门庆回来发现被骗后冷若冰霜或者怒火中烧的准备了。

脚步声逼近,她不紧不慢将断香插进香灰。

西门庆刚一跨进门槛,目光就被纱衣下若隐若现、惊心动魄的弧度吸引。

吴月娘起身时罗裙如水般漾开,腰臀曲线在摇曳烛火里愈发勾人,更遑论她白玉般的面庞还凝着三分佛性。

反差,十足的反差!

西门庆喉间发紧,一时居然解不开大氅的扣子。

吴月娘平素的端庄,更显出今晚的勾人。

记忆里原身嫌这大家闺秀太过板正,不懂情趣,所以整日对她冷眼相待。

但如今才知道,都是刻板印象!

方才那腰臀比,简直堪称违规。

“月娘!”西门庆大踏步迈进佛堂,“太医怎么说?心口还疼么?”

吴月娘背对着他合十叩拜,努力作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官人回来得倒快,醉仙楼的酒可还烫口?”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本该端着当家主母的气度,这酸溜溜的话一说,倒像是显得她有多在意似的。

西门庆解大氅的手顿了顿。

月娘一向端庄,怎的今日好像话里有话啊。

抬眼望去,但见供桌上摆着碗凉透的素面,瓷碟里码着几块齐齐整整的桃花酥,

都是他晨起随口说想吃的。

“原是惦记这个。”他故意伸手去拈点心,却被象牙箸“啪”一声敲中手背。

“官人且净手。”吴月娘终于转身,鬓间玉簪映得眉眼愈发清冷,“佛门清净地,莫沾了脂粉气。”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软肉,借着疼劲忍住不去看西门庆的胸口衣襟。

若夫君当真厮混,那处定然会粘上粉头的胭脂水粉。

只需看一眼……

如此想着,她猛然一惊。

自己居然在查验夫君,这与话本里写的那些争宠姨娘何异?

吴月娘顿时心中羞愤,低头不语。

西门庆讪笑着缩手,瞥见那蒲团压痕极深。

这傻丫头,怕是在佛堂枯坐一晚了。

“好月娘。”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你闻闻可有一丝酒气?”

温热的呼吸吹动吴月娘鬓边碎发,她急退两步,面上泛起一丝红晕,后腰撞上供桌。

供果骨碌碌滚落,被西门庆凌空接住。

“当心。”他指尖转着供果,“好月娘,为夫今日可是滴酒未沾。”

吴月娘攥紧念珠,默不作声。

这话说的漂亮,但昔日去完勾栏,以往西门庆不也是这般对她说的吗?

她真是恨极了自己这般模样,自己明明是正头娘子,怎么反倒像是深闺怨妇般盯着夫君行踪。

“官人行事何须与妾身交代。”她垂眸绕过湘竹屏风,“西厢已备好热水,您...…”

话音戛然而止。

西门庆掌心里卧着枚羊脂玉鸳鸯。

玉料莹润,雕工精巧,鸳鸯交颈栩栩如生,羽翼纹理用错金法嵌着银丝,在烛光下泛着柔光。

“原想七夕再给你。”

西门庆轻轻执起她左手,把玉坠放在掌心:

“怕你嫌首饰俗气,特意让人寻吐蕃商人带的雪域籽玉,据说已在佛前供奉了三年。”

可不正是孙天化送的那枚。

至于说佛前供奉么……不都说了是据说么!

西门老爷追求理想型的一点小技巧罢了。

可别小瞧了他追求纯爱的决心啊!

吴月娘指尖微蜷,这玉坠触手生温,倒真是块好料子。

“当啷!”

她一时不察,原本就大了一圈的玉镯顿时从她腕间滑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两人一怔,这镯子是成婚时西门庆亲手给她戴的,虽不合手,她却当宝贝似的日夜佩戴。

“碎碎平安。”西门庆赶忙俯身拾起镯子,“下回给夫人买个合手的。”

吴月娘倏然抬眼,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西门庆忽然打了个喷嚏,锦袍还滴着水,显得狼狈又有点滑稽。

“小玉!”吴月娘下意识脱口而出,“取爷的寝衣来!”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自己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却见西门庆眉眼含笑,哪里有半点得了风寒的模样。

她这才惊觉两人此刻距离居然如此之近,羞得退后半步。

“大娘子。”小玉捧着衣物在屏风外探头,“后厨的姜汤滚了三遍,您看...”

“倒掉。”

吴月娘背过身整理经卷,故作冷淡:“官人壮得像头牛,哪需这些。”

“别呀。”西门庆大咧咧往椅子上一歪,“为夫冷得很,劳烦娘子盛碗姜汤来。”

他故意说的缠绵,逗逗这端庄夫人。

吴月娘耳尖泛红,正要呵斥,忽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个油亮亮的牛皮纸包。

“喏,马行街老字号的茯苓夹饼。”他眉梢得意一挑。

“听说某位吴夫人平时最爱这一口。”

他方才在那间铺子外敲了半天,硬是把打烊的店门又敲开了。

得亏是西门庆恶名昭著,否则非得吃顿打不可。

吴月娘望着这落汤鸡得意的模样,不禁嫣然一笑,哪里还有半分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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