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个利州来的刺客为了保命,告诉了燕世涯利州和华州内部的一个大阴谋——有人知道了解封凶剑的钥匙,并欲用其大发横财!
“你说的是......华州北境荒原漠地上的上古祭坛之上的凶剑‘渊魂’吗?”燕世涯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没错,就是这把剑的钥匙,我没记错的话,曹正山已经让刚才你杀的那帮人去送信了。”
“信......是这玩意儿吗?”燕世涯从衣服里掏出了那张纸,抖出来给他看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东西,”这利州人继续说道:“就在前几天,不知怎的,这个走私组织的头领詹维特突然让我去杀了好几个人,说是事情有所败露。我把人杀完后,他又让我来杀这个小丫头,说是这个小丫头已经知道了所有事儿,留,留不得,我,我这才过来收拾她。”这家伙一口气说完后,胸口又疼了一下,疼得他不得不蹲下捂着胸口吸凉气儿。
“这么说的话,那帮家伙是想用钥匙进行再次贩卖,还是去直接解封那把剑?”燕世涯正说着,小由插了一句:“哎......我听说那把剑貌似有好几把钥匙,而且必须是这几把钥匙同时在才可以解封。”
“你这小丫头,从哪儿胡听的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燕世涯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不是,我——”
正说着,突然,一道紫色的光刃从树林子里飞了出来,直击燕世涯的面门,燕世涯急忙把头一偏闪过。站稳后,他一看,从树林子里闪出来一个紫黑色的身影,二话不说抬手再给燕世涯挥了一道斩击过去,燕世涯瞬间反应过来,一个侧滑步趔开。这人见燕世涯躲开后,直奔那个杰姆。
“不是,我他么话没问完呢!这他么又是谁呀?!”燕世涯服了:这破烂树林子到底还有谁在啊?!咋啥东西都能蹦出来!
燕世涯看出来来者的目的,就是来解决这个杰姆的,但是这利州的狗东西还知道好多事儿,得留下他那条命。于是燕世涯也一个闪身,冲向那个身影,直接横在这黑衣人和这利州人之间,右手一刀挥了下去,这人立刻回手朝着燕世涯挥来的刀打了一下。这一下的力道之大直接震得燕世涯手抖,但他没松劲儿,左手反握刀,再往下一挥,【剑诀.弯月锋刃】第一式的弯月斩已朝着那人飞去。这下,这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一个翻身躲过这道斩击,站在原地。
燕世涯有点儿疑惑:这是哪个高手?竟一招把自己打得手抖。当这人抬头的时候,燕世涯看到他的面目时愣住了,只见这人怎地模样:
身着紫黑色粗麻布衣,身披斗篷,脖裹围巾,搭住了头脸,面皮上戴着一紫黑色骷髅面具,只露出了左眼睛,只不过眼睛里是死亡般的空洞与幽寂,手持一条铁链鞭。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乍一看——好似荒坟孤魂野鬼,有尸骨未寒之恨;又如地府判官鬼使,怀夺寿勾命之心。
“让开......”这人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燕世涯仿佛身在枉死城,听到了鬼魂的呜咽泣诉声,使他极其不舒服。但他一听声音,这是个华州人!而且,这人的样子和声音有点儿耳熟!
“行,你别让......”这人忽然变成了正常人说话的语调,左手朝着小由一甩,一根冒着黑烟的骨刺朝着她飞了过去。燕世涯一慌,径直跑向小由,一刀打飞了那根骨刺。结果就在这一瞬间,这华州人化为一丛白骨遁入地中,冲到杰姆的跟前后又即刻化为人形,扬起手中的铁链鞭朝着杰姆的天灵盖儿一鞭抽了下去。燕世涯此刻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只听见“扑”的一声,那杰姆的头被抽得白浆乱迸,红珠横飞,身子倒在地下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这人杀了杰姆后,把头扭过来,盯着燕世涯身后的小由,眼神逐渐凌厉起来。燕世涯虽不惧此人的杀气,但看出了他所炼功法的诡谲之处。怕他使什么阴招,一瞬间,燕世涯的杀气“腾”地释放出来,逼得那人到退了好几步。那人拍了拍衣服,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九大刺客之一的人......实力竟如此恐怖啊......”
“来者哪位?可留姓名?!”燕世涯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家伙说话那种半死不活的调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鄙名撇姓,还是不说便好......”
这人说着话,眼睛盯着燕世涯身后的小由,冷笑一下,心想到:“燕世涯这家伙,疯子一个,杀起人来简直像个怪物,真跟他打起来我可打不过......罢了罢了,这丫头的小命今儿个算是咱取不了了......”想到这儿,这人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有缘再——”话音未落,燕世涯左手一扬,一刀飞了过去,谁知那人即刻化作一阵紫黑色的雾凭空消散了,刀穿过后,雾散去,只剩下掉落的地上的几根枯骨。
“这人到底是谁啊?为何感觉如此眼熟呢......算了,去他一边儿的!”想到这儿,燕世涯掂了掂手里的一根骨头,把它一把握碎,叹了口气,骂道:“得,这下他么的唯一一个可以问话的也没了,该死!”说罢,他看了一眼小由,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道:“丫头,你,还有家吗?”
“没有,我家里人都因为战乱死了,当年我是逃到我的一个远房亲戚那儿,后来被他们卖身到曹正山家的。”
燕世涯听完后,起身说道:“哎,算啦~我呢,在银泽认识一个地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后半辈子就住那儿吧!”说着,燕世涯背朝着小由招了招手,小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啥。
“愣着干嘛?跟上来啊!”燕世涯冲着小由喊了一句,小由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二人便向银泽市走去。
话说,另一边,花瑶笙正一个人走在涣刃城里的街巷上,此时夜深人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和虫鸣。花瑶笙用手揉着太阳穴,自顾自地说道:“到底是啥原因呢......为啥会突然疼一下呢?还那么疼......”突然,这寂寥无人的巷子里刮来一阵风,吹过一旁的老树,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风阴冷逼人,掺杂着一股兵器的铁锈味儿,又隐约带着一丝杀气,以至于立刻刺激起了花瑶笙原本放松的神经。“锵”的一声,花瑶笙抽出了笛剑,剑尖指向前方,盯着四周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谁?!”
没人回应,花瑶笙前擎的执剑手放了下去,谁知她刚准备收剑时,刺客敏锐的感官使她忽然听见了身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并不断向自己逼近。花瑶笙猛地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抡着一把刀朝着自己的脸正劈了下来,与此同时,左边儿一个使双叉的飞奔两步朝着她刺了过来。千钧一发之时,花瑶笙右手抬手一剑打开了刺过来的叉子,同时往左一闪身躲过了劈下来的刀,再一个侧翻身后落在了一边,此时,这两个人并排站在了一起,随后紧跟着从路两边儿的树上跳下来两个人,也是各执兵刃,站在了花瑶笙身后。
花瑶笙定神后,仔细地打量着一下这几个人,三男一女,头戴斗笠,穿的衣服像极了瀛洲的服饰,再一看其中一个人所执武器后立刻明白了——这几个人就是瀛洲的。花瑶笙看了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感觉不咋友好,身上那气势也不像是劫道儿的,于是,她执剑的手也慢慢抬起,变为了前刺剑起手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突然,那个使双叉的冲着花瑶笙身后那个手执长刀,脸戴面罩的人喊道:“老大,好像就是这娘们儿!”
“那还等个屁!上啊!”
花瑶笙当了这好几年的刺客,平时只有她盯上别人的份儿,今儿个是第一次被别人盯上,但她也没在怕的。面罩男一个箭步冲上来挥刀就砍,花瑶笙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向了面罩男的喉咙,他急忙把头一闪,长刀换手,从左边劈了下去。花瑶笙刚要架剑防住,那个使双叉的从旁边举叉朝着花瑶笙脖子扎去,花瑶笙赶紧竖剑挡住,结果忽视了面罩男的进攻。只见面罩男一刀挥下来,直接划伤了花瑶笙右胳膊。那个使双叉的左叉卡着花瑶笙的剑,右叉反手转叉照着她脖子划了过去,“呲”地一下,直接将花瑶笙的脖子划了一道血印子,再一叉子划伤了花瑶笙的腹部,又转身腾空狠狠一个回旋踢,踢得花瑶笙向后仰了一个大趔趄,摔在了地上。
“呜呃......”
花瑶笙用剑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紧接着一口血吐在地上。还没等她站稳,刺客敏锐的感觉就使她瞬间抬头看见了两道银光——两把飞镖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她本能地想躲开,但身上的剧痛使她无力躲闪,只能就地一滚,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谁知她刚站起来,又有三把飞镖打了过来,霎时间,花瑶笙使出了【剑诀·花影剑海】第一式,随着两道剑影闪过,那三把飞镖被打落在地上。
花瑶笙捂着肚子,紧盯着面前的这三人:面罩男,双叉男,和一个身穿红衣,脸戴红面纱,手里拿着四把飞镖的女人,正在缓缓向自己逼近。
“不对,还有一个人呢?!”
花瑶笙忽然反应过来这一点,紧接着她又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套索朝着自己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