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他们叫它UCPA。关键是,她告诉我很可能要让我在那里待一整晚。在给我出院之前,她想监测我,因为我失血太多。我病例中的所有患者都没在重症监护室出事,全在普通病房,所以今晚我是安全的,明天就能安排转院了。我父亲可以让他们送我去大学医院,虽然我现在的医生不能跟过去,但我以前的妇科医生会接手,我确定。”
沈群点点头。他不太乐意,但理解云集的考虑。此外,就手术设施而言,A市总医院和顶尖医院不相上下。
“你同意吗?”云集问他。
“我想是的。”沈群承认。
“很好。还有,别忘了:这一切都建立在“主要嫌疑人已被拘留”的基础上。”
“我可不会太依赖这一点。”沈群回答。
“如果只有这一点证据,我也不会放心,但至少能让我稍微安心。”
“我很高兴你能平静下来。你待在PACU的主意不错,那里确实安全。不过,针对广文乐的案子只是推测。”
“当然。”云集附和道,“所以我想提议:没必要在我手术时让你干等着。你为什么不回办公室看看我桌上的资料,尤其是宿友的清单?甚至可以全部带过来。我写了一些想法,但需要你的意见——特别是如果广文乐是无辜的。”
“抱歉,但我绝不会在你手术时离开!”沈群激动地喊道,“绝对不行!”
“好吧,别激动。只是个建议。”
“谢了,但不必。”沈群坚持道。
谈话短暂停顿,沈群看向监护仪。他担心云集的血压太低、心率太高,但庆幸数据暂时稳定。
“沈群。”云集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抱歉我今天下午那么暴躁。我不该打断你说话,我道歉。”
“我接受道歉。”沈群注视着她,“我也为过度敏感道歉。你有充分的理由不安。问题是,我也一样不安——虽然这不是借口。”
“好了,云集!”林燕婉走进房间喊道,“手术室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云集向林燕婉介绍沈群是她的法医同事。林燕婉礼貌回应,但催促尽快开始,因为手术室已被耽搁许久。
“我能旁观手术吗?”沈群问。
“不行。”林燕婉果断拒绝,“但夜班期间可以让你在医生休息室等。这样我能随时通知你进展——前提是云集同意。”
“我没问题。”云集说。
“我接受去休息室。”沈群补充,“但手术前我想捐血。云集和我是同血型,如果她需要输血,我希望当供体。”
“您很慷慨。”林燕婉回答,“很可能需要。现在送云集进手术室,您稍后去休息室。”她示意护工推走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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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一下!”一个带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
梁沁停下脚步转身。
对方是杂货店老板,她常去光顾。男人轻拍她的手臂。
“您忘了付钱。”他指着梁沁肩上的帆布包。
梁沁露出狡黠微笑。这瘦小男人最多50公斤,却敢在大街上拦住她。她怀疑他是否藏了枪,但对方系着围裙,手插不进衣兜。
“您拿了牛奶、面包和鸡蛋,但没付钱。”男人挑衅地扬起下巴。
梁沁评估形势:她体格更壮且握着手枪,但若闹大可能引人注意。
此时,左兜的手机震动——是“胡先生”的短信。
她点开屏幕:云集。
她咧嘴一笑,这意味着账户又将入账五千元,三天内已赚两万。
“我妻子会报警!”男人威胁。
梁沁突然反常地慷慨:“您说得对,我确实忘了付账。我们回去结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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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轮子撞击跑道,机身震动将衣先生从沉睡中惊醒。他看向雨痕斑驳的舷窗外,飞机刚降落机场。
“青蛙的好天气。”邻座男人说,“预报说雨下到十点,这次居然准了。”
衣先生转头。对方戴无框眼镜,穿衬衫打领带——胡先生坚持让他穿商务装,称这能“增加行动合法性”。衣先生倒觉得便于伪装。
邻座探身看窗外:“您回家还是出差?”
“出差。”衣先生简短回答。他不爱闲聊,怕被追问职业。
有次谎称“医疗顾问”,结果邻座恰好是同行,对话尴尬至极。
“我也出差,做电脑软件。”男人说,“雨天的A市难打车,要拼车去M区吗?”
“谢谢,但我得先去H区办事。”衣先生计划先打车去取枪,再找酒店。
“记住,那母老虎总带着枪。”胡先生曾警告,“别给她机会。”
衣先生摸摸兜里的纸条:“扬挺大道1421号”。
他祈祷这次别像之前那次——供应商被捕,害他滞留五天。另两处地址是梁沁的公寓和健身房,位于X区。
“明君酒店在哪儿?”他问邻座。
“幸福广场,X区剧院旁。”
衣先生记下。取枪后,他打算找酒店休息,再解决梁沁。
胡先生说她身材极佳,衣先生想亲自验证——最好在她公寓下手。